建筑是剧场,也是舞台 姚仁喜在台湾建筑界,姚仁喜是一位备受推崇的人物,台湾大元联合建筑师事务所主持人,加州伯克莱大学建筑系硕士。受邀威尼斯建筑双年展、鹿特丹建筑双年展等。 台湾建筑师姚仁喜擅长将人文与历史融入建筑空间设计,在三十余年的职业生涯中,他洞悉了如何从建筑中撷取最让人感到亲切和认同的秘密。他说,建筑不是理论、抽象的东西,而是戏剧的空间,是人类情感的容器。而他对于怎样创造一个空间去支撑、彰显人们日常活动中的故事,特别感兴趣。 台湾现代建筑的代表人物 姚仁喜出生于台湾,1975年毕业于台湾东海大学建筑系,之后去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读硕士学位。2013年完工的乌镇大剧院,只是冰山一角,其他作品如位于台湾宜兰的兰阳博物馆、高雄的中钢集团总部以及今年刚刚完工的新北市法鼓文理学院,都获得了各种专业大奖。 早期他以纯粹的西方现代主义而著称,坚持与国际团队合作、极其重视建筑细节。到了2000年前后,姚仁喜开始在设计中加入当地风貌、民俗文化以及历史元素,反而技惊四座。 比如,兰阳博物馆的几何形状,源自海边常见的“单面山”掩饰构造,即三角形斜向插入土中。极简的建筑造型外墙,却极尽复杂之能事,他们采用经过不同表面处理的花岗岩和铸铝板,宽窄不一、色彩不一、质地不一,以维瓦尔第《四季》协奏曲为参考,以不同材质板面代表音符、大小代表节奏,整齐铺嵌在墙面。远看,斑驳花纹与大自然侵蚀的礁岩又有相像之处。该建筑设计获得了国际建筑奖等重要荣誉。 空间就是人类的舞台,它不是抽象的东西。 台湾兰阳博物馆 不存在的“新中式” 姚仁喜在成为职业建筑师之后,还跑去纽约学习过一阵子拍电影和写剧本,他也非常支持夫人任祥做关于民间手工艺传播的事业。“在功利社会,大家都想有用,但事实上越是没用的东西往往才是最有用的,”他如此说道。这一切都将姚仁喜带向了几十年来两岸建筑界都在不断探索的问题——是不是有一种结合了中西建筑精粹的“新中式建筑”。 “新中式建筑是个陷阱,千万不要相信会有一种这样的建筑。”他的回答异常坚定,并展现出早已深思熟虑过的痕迹。“如果建筑流于某种形式,那创意就死了,这是非常不安定的。战后日本人也尝试找新式日本风格,后来很快就放弃,但看看现在他们做得多么精彩。”形式是不安定的,那么安定的东西是什么?“建筑师的修为。”他说,“正如艺术家要有某种程度的个人修为,自然流露的结果就是艺术。” 姚仁喜深信建筑能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的状态。比如一座静谧的建筑,能安定大家杂乱的心,使其深沉、思考。“然而静谧的建筑无法以喧闹的心境设计出来,因此,东方文化强调修持一己之心,才是从事艺术的核心。” 也许是因为我喜欢看电影的关系,所以我觉得电影导演是用近镜头、特写来拍人,而建筑就好像是用长镜头在看人们,冷眼旁观。 乌镇大剧院 书法写就台北故宫南院 最近一个姚仁喜的重要作品是台北故宫南院。整个建筑体由三个部分组成,姚仁喜将其表述为中国书法里的三种笔法——“浓墨”“飞白”和“渲染”。而实际上这并不是设计的终点,而是为各自功能服务:第一笔浓墨是实量体建筑,提供封闭遮光的展厅;第二笔飞白为由玻璃与钢柱所形塑的虚量体,光线通透、视野开阔,为大厅、餐饮、图书馆、办公室等空间;而第三笔渲染则成为动线桥梁,穿过前两个交织的造型,将所有的空间连接起来。 参观者抵达博物馆正门时,会从湖的对岸看见这座主体建筑。走过整体设计的弧形步道桥,从虚量体下方进入一个种满竹子的宁静中庭,参观者在此准备进入馆内参观。进入大厅后,硕大的帷幕玻璃将东侧优美的湖景尽收眼底。一座宽广的楼梯引领参观者缓步而上,抵达虚、实量体交会处之导览空间,一系列的精美展示由此开始。 在与该项目相关的讲座上,有建筑专业的观众提问这一设计灵感从何而来,姚仁喜作出了诚实的回答。他解释自己并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借助书法笔法的故事,来更好地描述自己的想法。 创作过程通常都很难解释,所以这时候就需要借助有形的故事和概念来阐述。 台北故宫南院 为建筑讲故事 2002年,他带领团队参加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他设计了一个平行线,模拟月台空间,人们站在有玻璃地板的现代地面上,可以看到对面墙上古旧的月台剪影。 他对“月台”这个场景非常着迷。“我主要谈的是车站的情感,车站都不是目的地,而月台是最简单的建筑,两条平行线和一个屋顶。正是在这么简单的地方,反而上演着情绪最浓烈的场景,悲欢离合。”姚仁喜在接受专访时说。 今年他创办的大元建筑工场刚好满三十周年,在夏天刚刚结束了一场在北京中华圣公会教堂里的回顾展。而在展览闭幕日,姚仁喜面对挤满展览空间的观众们做演讲,其间他也特别提到站台,还播放了一段蔡明亮导演的电影《你那边几点》的片段,像在电影学院讲课般,他跟大家解释镜头的运动和画面的逻辑。 “你和对面的人在等车的几分钟,距离非常近,可是一旦踏上各自的列车就会去往完全不同的方向。”他说,“那处于同一月台的时刻,有一种共同的疏离感,那是很强烈的人类情感。人与人不认识,但又很亲切温暖。” “许多建筑是为了人的聚合而存在的,因此它应该是众人活动的剧场。我们在其中,既是观众,又是演员,相互参与、相互观赏、相互演出。建筑应该彰显场域精神并支持社会脉动,让人们自觉地扮演各自的角色,自在地生活在此剧场中。” 我一直觉得建筑不应该只是技术和理论,而是人们情感的容器。 乌镇大剧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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