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鉴美国经验搞好建筑节能

美国是经济技术高度发达的国家，建筑业、钢铁工业和汽车工业长期被称为经济的“三大支柱”，建筑业也相当发达。笔者有幸受美国能源部伯克利实验室的邀请，与建设部政府及专家代表团一志赴美参加了“中美建筑节能第一届工作研讨会”，学到了不少东西。  美国的建筑与中国的建筑在形式上有着质的差别。美国人口约2.5亿，目前住宅自有率为66％，人均居住面积59平方米，居世界榜首。美国的住宅几乎全部为三层以下。在很多州的法律中有明确规定，若要盖三层以上的住宅，要经过非常繁杂的审批手续。美国是一个高度市场化的国家，房价高低主要取决于房子的质量和所处的地段，建筑面积倒在其次（因为人均面积已经够大），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是论“幢”来卖，而不会按“平方米”出售，每幢房子一般十几万元、几十万元直至几百万元（美元）。十万美元以内的房子在美国已经很少见到了。  一般的美国人宁肯节衣缩食，也要自购房屋。所谓“美国梦”的核心就是在美国拥有一套自己的住房。所以一般家庭都拥有一栋配套较为齐全、面积在160平方米以上的房子。笔者参观了一个大学教授、一个闻名软件公司的程序工程师和一个普通工人家庭。这三家的内部都很配套，分别拥有客厅、卧室、厨房、浴室、贮藏室、洗衣室、车库等，热水、暖气、空调设备齐全，所不同的仅是室内陈设和装饰，而且供暖、空调全部是煤气作为燃料的分户供暖空调措施，各房间内全部留有风口，其中一家还把风管放在地板下面，自下而上送冷暖风。  由于住房是“美国梦”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又是采取分户供暖措施，所以房屋本身的节能水平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据说，有的住户在买房时会出现考虑建筑节能重于住房面积的情况。也就是说，建筑节能是一个非常市场化的指标，虽然这其中政府的标准起了相当的作用，但这并不是绝对的。我也参观了建房工地。在这个工地上，其全部外围护结构就是木板和石膏板，没有采取任何墙体保温措施。这说明，没有墙体保温的新建房屋也是有可能交工的。在美国，普通住宅的交工是不需要政府验收的，房屋承建商自检验收很重要，住户验收签字更重要，房屋质量主要依靠房屋承建商对信誉的高度负责的重视来保障。  反之，对比中国，这次我们同行的中美建筑节能研讨会的官员开玩笑说，中国建筑节能搞了20年，从30％节能到50％节能，到底节了多少能，只有天知道！  中国迄今为止没有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建筑节能的测试方法，到底节能指标是多少，使用什么材料，节了多少能，能够节多少能，大都处于一种纸上谈兵的阶段，大多通过测导热系数、传热系数甚至多测一些点的传热系数来推测某种产品、某种体系是否合格，而实际上用计算机模拟的三维方法或用红外照像的方法，对建筑节能的效果有系统评测的方法尚未真正推广。  中国迄今为止更缺乏完善的建筑节能的市场体系。中国现行的集中供暖方式及其付费方式无法带动建筑节能产业化的发展，因为没有用户真正关心到底节了多少能，这些能值多少钱，用户在建筑节能方面的投入产出比是多少。因此，中国的建筑节能也就不具备吸引投资的能力。当然，从另一个角度讲，在中国的社会主义市场机制条件下，现在很多行业都处于这样的时期。这一时期的普遍特点是：有一些企业成为市场的早入者，而且只有这种企业日后才在本行业内最有活力，但这批企业又都必须经受政府干预市场的痛苦。由于没有形成完善的市场鉴别及鉴定体系，所以也就应该而且只能帮助用户鉴别及鉴定体系，所以也就应该而且只能帮助用户鉴别哪种及谁的产品更节能；由于没有很好的测试方法，所以这些判定就难免掺入人为因素。这也正是这一行业迄今为止不具备吸引投资能力的重要原因。作为企业，要么不做市场的早入者，等市场完全成熟了再进入；要么做市场的早入者，那就要忍受政府直接干预市场，并要理解政府的这一行为。  建筑节能的概念包含两部分内容，一部分是加强围护结构的保温隔热能力，另一部分就是从供暖、供冷的热源、输送渠道及实现方式来节约能源。笔者以美国建筑来分析中国的墙体保温应该如何搞。  由于美国的住宅全部的三层以下，所以不存在中国普遍存在的防震、防火问题。中国的城市不少位于地震带上，建筑物需7度防震，北京为8度防震地区。中国的大城市居民80％以上住在五层或五层以上甚至高层住宅里，一旦起火，危害要大，所以防火问题非常重要。美国建筑不存在内保温还是外保温问题。木板做外墙，石膏板做内墙，中间夹芯岩棉、玻璃棉、聚苯的做法占了相当大的比例，其他的各种集装饰、防水、保温为一体的夹芯墙也非常多。但在中国，五层、六层甚至高层建筑若使用夹芯墙的话，会严重地影响建筑物的防震效果；若要采用，则必须从结构形式及钢筋品种上做很大的调整，短时期内显然不宜大面积推广。  而对于五层以上建筑尤其是高层建筑，我们谈到是否可以做外保温时，很多美国建筑商认为，一幢两幢试验一下可以，假如没有经过全面论证及几十年的工程经验，全国范围内大面积推广外保温显然是个笑话。外墙瓷砖、外墙大理石、外墙马赛克，我们在外墙上吃得亏已经足够多了，之所以要用外保温，主要是解决热桥问题，其次是保护主体结构的寿命的问题，但整个墙体保温技术绝不仅仅只有这两个技术指标，还有热系数问题、防火问题、防地震问题、防坠落问题、防开裂问题等。假如我们真不加思考地全面采用外保温，后果显然是不可设想的。  纵观美国的建筑结构形式，应该说建筑面积在160－250平方米的单体两层小房很轻易建。虽然美国的建筑业发达，但美国的同行们也不得不承认美国面临的问题不如中国复杂，在建设高层建筑尤其是混凝土高层建筑的经验方面，远不如中国丰富。了解中国的美国人认为，在中国只要工程的资金足够，而且是大型施工企业的施工，则水平一定会是相当高的，很多建筑水平处理手法连美国人也自愧不如。  实际上，在中国的工地现场，中国的墙体保温面临的问题远比美国复杂，从施工工人的素质问题直到工地现场材料的存放、运输等问题，简单地把美国的石膏板或GRC板拿到中国来肯定是不行的。美国的建筑都是拼装的，因为它只有两层高（公共建筑的拼装也有，往往是钢结构或其他），而中国的建筑在现有的钢筋混凝土结构、砖混凝土结构为主体的情况下，简单地把一切都拼装化显然是困难的，这与中国的整体工业水平有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谁的产品好就鼓励谁，谁的产品更适应市场就鼓励谁，谁的产品适合中国就鼓励谁。从这个角度看，现在国内较流行的浆体保温材料应该是最适应中国国情的产品。虽然这一产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走回了浆体湿作业的老路，但从美国的建筑同行们的评价及中国特色的建筑结构观察中可以确切地得出这样的结论：浆体材料的确适合各国国情，是中国特色的建筑结构形成的重要组成，是但适合中国国情，而且将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中存在。  （建筑报）